「砰!砰!砰!」
三聲沉悶的槍聲,從銀行大廳里傳來,護欄之後的三名銀行職員倒在血泊之中。
幾分鐘後,刺耳的警笛聲,隨着漸漸下落的太陽,劃破整個龍陽市的寧靜。
龍陽市的炎夏國銀行發生持槍搶劫案。
武警總隊的依維柯,在最快的時間之內,穩穩地停在銀行百米開外的十字路口。
大批全副武裝的**,舉着手槍,把整個銀行圍得風雨不透。
武警總隊長張軍,一步跨下依維柯,後面的金牌狙擊手李建,手裡拎着狙擊步槍槍袋,敏捷地跳下,一雙冷靜堅毅的大眼睛一閃,一個絕好的制高狙擊點,出現在他的眼裡。
數位武警狙擊手,快速地打着神秘的手勢,閃電一般地佔領四周的制高點,隨時準備一槍斃敵。
公安局長鄭建國,兩眼死死地盯住電腦上的衛星定位圖和這家銀行的建築結構圖,腦海里快速地思考着拯救人質的方案。
身材高大魁梧的刑警隊長周雄快速地介紹銀行裏面的情況。
「殺人在逃犯吳曉波、孫三和王小凡,三人手持五四式手槍兩把,劫持了銀行之內的一名職員,十三名客戶,其中裏面有三位兒童,罪犯在槍殺了三名銀行職員之後,搶劫了銀行的全部現款,剛要衝出銀行大廳大門,就被快速趕到的**堵了回去。」
說話間,電腦屏幕上,出現了三名罪犯的照片檔案。
吳曉波,男,32歲,身高1.82米,做過**,被開除出**隊伍,憎恨社會,憎恨一切,曾多次搶劫殺人,心狠手毒,精通搏鬥,槍法一流。
孫三,男,30歲,身高1.6,身材矮小瘦弱,為人陰險狡詐,是三人之中的「智多星」。
王小凡,男,29歲,身高1.79米,曾在私人爆破公司做爆破手,精通炸藥裝置,是個極其危險的人物。
李建盯了一眼電腦屏幕之上三人的照片,身形快速地消失在對面的樓道里。
距離銀行大廳一百六十米。
李建目測一下距離,雙手平穩快速地組裝好88狙擊步槍,快速地調整光學瞄準鏡,銀行大廳被漸漸拉近。
滿臉猙獰的吳曉波,暴戾的血紅雙目之中閃爍着強烈的殺氣,手中的五四式手槍透出冷森森的幽藍死光。
這次搶劫這家銀行,三人已經準備了一個多月,每一個環節都經過反覆地精確計算和測試。
他們打算搶劫最後一次,就洗手不幹,隱姓埋名,各奔東西,永不往來。
沒想到準備這麼充分,還是出了差錯。
在他們化妝進入銀行大廳之後,吳曉波在三秒之內,開了三槍,鐵欄杆後面的三位銀行職員倒在血泊之中。
槍聲一響,大廳之內的客戶都一下子驚呆了。
孫三揮舞着手槍,一槍打倒一位沖向大廳大門的中年男人。那男人如同布袋一般,一頭栽倒在地。
「砰砰!」
所有的監控探頭都被孫三用槍打碎。
「所有人都蹲在地上,不許亂動,否則,格殺勿論。」
看着地上還在抽搐的屍體,人們嚇得連忙蹲在地上,不敢亂動,三個跟隨大人來**的兒童,嚇得咧開大嘴就哭,年輕的母親連忙捂住孩子的嘴巴。
隨着一聲悶響,王小凡的爆炸裝置,瞬間就炸開鐵欄杆。
王小凡把窗口後面的幾大合金箱的華夏幣,全部倒進一個帆布口袋裡,背在身上。
三人剛要衝出銀行大廳的大門,三個拎着手槍的**,快速地衝來。
這三個帶槍的**,正在執行一項特殊的任務,剛巧走到銀行大門旁,被銀行裏面的槍聲嚇了一跳,連忙握着手槍沖了過來。
這意想不到的差錯,讓三個搶劫犯措手不及。
三人閃電一般地退進大廳,尋求機會逃跑。
李建呼吸平穩,頭腦冷靜,戴好耳麥。
「一號到位。」李建作為武警支隊的金牌狙擊手,代號為一號。
「二號到位。」
「三號到位。」
另外兩個狙擊手,也已經做好準備,光學瞄準鏡死死地鎖定銀行大廳。
銀行大廳里的吳曉波,雙目閃爍着暴戾血紅的寒芒,內心狂暴到極點,**怎麼會來得這麼快?難道是巧合?只有兩分鐘呀。
現在外面至少有十幾把狙擊步槍,死死地鎖定自己。
吳曉波透過大廳門縫,看着一百多米之外的一輛奔馳,他知道,能救他命的,就是接應他的吳麻子。
現在最有效的辦法就是挾持人質,越過這一百米的死亡距離,三人跳上那輛奔馳。
時間緊迫,越拖延時間,自己離死神的距離就越近。
吳曉波知道,他所做的事情,早已夠槍斃十次的,不是魚死,就是網破。
吳曉波的臉色瞬間變得更加猙獰可怕,和孫三、王曉凡一對眼色,一把抓住一個癱軟在地上,身材高大的壯漢,冰冷的槍管頂在壯漢的太陽穴。
「啊!」
壯漢一聲慘叫,嚇得全身癱軟,腿肚子轉筋。
「呸,膿包!」
力氣特大的吳曉波推着壯漢,慢慢地挪到銀行大門後,讓壯漢的身形露在外面**的視線之中。
壯漢的身形剛一出現,李建的瞄準鏡就死死地鎖定那人的眉心,但這壯漢顯然是人質,不是罪犯。
壯漢被推出大廳,數十支恐怖的黑洞洞的槍口,全部瞄準這人身上。他嚇得一聲慘叫,一股異味混合著液體,流了一地。
吳曉波推着壯漢的身子,惡狠狠地喊道:「外面的**聽着,限你們一分鐘內,所有的**都退出二百米開外,否則,我開始殺人。」
話音未落,面色陰冷的孫三,已直接把原來槍殺的那具中年人的屍體,扔了出去。
中年人的屍體,滾落在台階之下,一雙無神空洞的眼睛,沒有任何焦距地看着天空。
外面的**、圍觀群眾、記者看着那具還在冒血的屍體,個個都倒吸了口冷氣。
這絕對是一夥窮凶極惡的亡命之徒。
刑警隊長周雄見裏面扔出一具血淋淋的屍體,不由得惱怒之極,這犯罪分子太囂張了,在殺害了三名銀行職員之後,竟然還敢再次殺人,膽大包天。
周雄看着身後的公安局長鄭建國,在等待他的指示。
鄭建國看着那具還在冒着血沫的屍體,眉頭緊皺。
「八、七、六……」
吳曉波一見外面的**一直一動沒動,不由得暴怒,惡狠狠地咆哮道:「還有五秒,老子就要殺人了。」
公安局長鄭建國看了看周雄,又看着張軍,輕聲道:「就看狙擊手的了,你們能行嗎?」
張軍堅定地點點頭道:「鄭局長,您放心,今天執行任務的是我們的金牌狙擊手李建。」
「李建?省散打冠軍和射擊總冠軍?」
張軍點點頭。
一絲驚喜在鄭建國的眼裡閃出。
這小子在武警支隊當兵,太屈才了,有機會一定把他弄到刑警隊。
「四、三、二、……」
吳曉波扣在扳機上的手指已經開始用力。
「撤!」
鄭建國向所有的**下達了撤退的命令。
「砰!」
一聲沉悶的槍聲傳來,眾人的心臟猛烈地收縮了一下。
吳曉波揪住的壯漢,一頭栽倒在地,後腦勺上多出了一個鮮血淋淋的彈孔。
所有的人沒有想到,罪犯吳曉波在看到**撤退的最後一秒,還是開了槍。
鄭建國看着躺在血泊之中,還在抽動着的屍體,不由得雙目噴火。
這三個罪犯,真是窮凶極惡。
「哼,鄭建國局長,這就是你們的下場,老子讓你們一分鐘之內撤退,竟然在最後的一秒才開始撤退,這就是一點懲罰,下次再這樣拖拉,老子要幹掉兩個人質。」
吳曉波藏在門後,惡狠狠地叫道。
這種近乎變態的瘋狂殺人,讓所有的人心裏一顫。
張軍皺着眉頭,罪犯為什麼不要逃跑的工具呢?而是讓**撤退?難道他們有退路?
「所有的狙擊手注意,罪犯就快出來了,爭取配合好點,一槍斃命。」
「一號明白。」
「二號明白。」
「三號明白。」
孫三看着警車退到二百米開外,陰冷的雙眼,寒芒一閃,冷冷地道:「我們三個人,每人押着一位抱小孩的婦女,奔向吳麻子的那輛奔馳,只要**輕舉妄動,直接開槍打死小孩,不要猶豫。」
孫三知道,**們最怕傷到婦女兒童,而且抱着孩子的婦女身體很寬,可以擋住狙擊步槍的子彈。
孫三不愧為三個人之中的「軍師」。
吳曉波一把拉起一個年輕的少婦,手槍頂在少婦懷裡一個還在吃奶的七八個月大的嬰兒腦袋上。
嬰兒清澈透明的一雙大眼睛,天真無邪地看着面目猙獰的吳曉波,咧開紅潤的小嘴,咯咯地笑個不停,伸出胖乎乎的小手,一把抓住以為是什麼玩具的槍管。
吳曉波看着那毫無一點雜質的清澈雙眼,猛然想起自己沒見過面的兒子,心裏不禁一顫。
吳曉波沒見過自己的兒子,一直亡命天涯。
看着那清澈透底,漆黑得沒有一絲雜念的嬰兒眼睛,吳曉波的情緒瞬間變得極其的暴戾煩躁,自己一天的好日子沒過,更沒有享受過家庭的天倫之樂。
自己沒有享受過的快樂,別人也不能享受,一種狂躁的妒忌如同毒蛇一般在心頭瘋長。
「走!」
吳曉波押着少婦,把整個身形藏在少婦的身後,推着少婦慢慢地走出銀行大廳。
少婦緊緊地抱着自己的孩子,淚流滿面。
後面瘦小的孫三,瞪着一雙陰森的雙眼,藏在一位身材肥胖的中年婦女身後,婦女懷裡摟着一個七八歲的男孩,小男孩早已嚇得臉色煞白,孫三的手槍就頂在男孩的太陽穴上。
那半布袋的鈔票,被王小凡捆在背上,顯得有些臃腫,手裡是一把閃着鋒利寒芒的長刀,刀鋒抵在一名少婦的脖子上,少婦懷裡還有一個不斷哭泣的小女孩。
吳曉波剛一走出銀行大廳,所有的人都感到這個惡魔身上散發出強烈的
「放下孩子,孩子是無辜的。」
「惡魔,沒有人性的東西。」
「逮住這狗東西後,一定要把他千刀萬剮下油鍋。」
「王八蛋,你有孩子么?你難道是絕戶頭?」
「這種人呀,老天絕對不讓他有後代。」
潮水一般的罵聲,此起彼伏地攻向三名罪犯。
吳曉波臉色強烈地抽搐,雙目漸漸變得
李建的六倍光學瞄準鏡,在第一時間死死地鎖定吳曉波和那位少婦的身形,但狡猾的吳曉波始終把身子藏在少婦的背後。
李建快速地聯繫二號、三號狙擊手。
「二號注意,我瞄準第一個罪犯,二號鎖定第二個罪犯,三號負責第三個罪犯。」
「二號收到。」
「三號收到。」
吳曉波的身形剛一走出銀行大廳,隱藏在遠處的那輛奔馳,猛然發動,旋風一般地沖向三名罪犯。
所有的**頓時明白,這輛車絕對是來接應罪犯的,如果讓罪犯坐車逃跑,所有的公安武警如何向群眾交代?
張軍大聲道:「所有的狙擊手注意,絕不能讓罪犯上車,一定在罪犯上車前擊斃,但要保護好人質。」
鄭建國更是心急如焚,看着張軍在給狙擊手下達命令,神情焦急地問道:「有幾成把握?」
張軍看着罪犯把身子死死地藏在人質的身後,狙擊手根本沒有開槍的機會,內心極其地沉重。
在這種情況下,狙擊手能開槍嗎?
李建的雙手穩穩地握着88狙擊步槍,呼吸細長,心臟平穩地跳動,如同鷹隼一般的目光死死地盯着瞄準鏡里的人影,他在等待扣動扳機的機會,哪怕只有0.2秒,李建就有機會幹掉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