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一凡從來都是聽師父話的人。
「我在天穹仙門拜師後還能喊你師父嗎?」
「人前,不可。」
「是。」程一凡乖順低頭。
「為什….」
不等程一凡開口,青城子抬手在程一凡左右手背處各打上一道印記。
程一凡疑惑。
「這是你大師兄與二師兄的靈體印記,他們皆有重要任務在身。未必會以常貌示人。」
青城子在程一凡額頭處抬指一點。
「這是老夫的印記。」
「只要我們靠近你100米範圍內,你便可有所感知。」
額頭,有些微微發熱。
「讓你去天穹派拜師,自然是有事情需要你辦。我升序列在即,有些事不方便自己親自做。你也看到了吧,青城派往日的輝煌。」
經過這幾天的惡補,程一凡早已了解青城派過往。
他點頭。
難道師父要將復興青城派的重任交付與我?想到此處程一凡有些興奮。
按照前世的套路來講,這可是妥妥的主角任務。
「哎,青城派復興與否其實並無大礙。我也不指望你來複興門派。只是苦了你之後的修行沒有太多助力。」
程一凡心中複雜,這嫌棄中帶着關懷的話語,果然還得看師父您。
「你去了天穹仙門,便去尋你二師兄,他自會交代你任務。」
「為什麼師父不親自告訴我?」程一凡疑惑。
「我若開口你必將沾染序列3的因果,你力量微薄,還是少牽扯進高序列的事情中,這也是老夫與你斷絕師徒關係的原因。」
說罷,青城子周身氣息一變。
青衣無風自動,倒頗有幾分仙風道骨。
「小凡兒,你我塵緣未盡,自有再會之時。」
青城子抬手空間蟲洞開啟,巨大的引力襲來,青城子轉身離去,消失於宇宙群星之中。
太他娘的帥了……
程一凡目瞪口呆。
回到草屋,程一凡實在沒什麼東西可收拾,青城子留下一枚次元戒指。
一張船票;一張地圖;一份手;一個手環;以及….青城子年輕形象的手辦。
手書依舊只有寥寥幾句。
「小凡兒,當你看到此處我大概已經在無序之海。你拿着船票偷渡至留仙城那裡有前往天穹仙門的飛艇。手環中有為師這些年攢下的一些家當,足以讓你到達天穹仙門,我授予你的功法記得每日修鍊,關於械法雙修之後的法門,在於你自己的悟性。PS:如果想為師了就拿出為師的手辦看看,實在落魄便找個女修將手辦賣了吧,憑藉為師當年的人氣,倒也能保你衣食無憂。」
看完最後一句,手書無風自燃,消散於風中。
與此同時整個草屋也開始自燃,一陣邪風吹過,生活了十幾年的地方就此消散,僅留下一地灰痕。
程一凡回到村子時,正值晚飯。
原本應當炊煙裊裊的時刻,村中卻顯得有些寂靜。
走在熟悉又陌生的小路上,程一凡悄然繞至家門,他沒有出聲。
父親的聲音聽起來蒼老了許多:「快吃吧,小蠻,吃完,吃完爹帶你…帶你逃出去。」
逃?
女童稚嫩開口:「爹爹,我不吃,我去山上找哥哥,他不是仙人嗎,讓哥哥下山打壞蛋。」
聽到此處,屋中傳來低低的啜泣。
「蠻兒啊…我的好蠻兒,他爹就這樣把蠻兒交出去?小凡不在了,我就這一個孩子了…..」女聲壓抑,聽得出女人正極力剋制自己的情緒。
「逃!管它是什麼狐仙。逃!」
程一凡開啟右眼熱呈象,這是他晉陞為序列十二蒸汽傀儡後右眼開啟的能力,比起前世的熱呈象,眼中呈現出的畫面多了一股白色氣流。
抬眼望去村中所有白色氣流朝着一個方向流動。
這白色氣流是只有修習機械飛升才用得上的秘分子。
程一凡皺眉,走向村中多出的狐仙廟前。
狐仙廟中傳出女子嚶嚶的啜泣,依稀伴有男人粗重的喘息。
月光下,一隻蓬鬆的白色尾巴顯得極為可愛。
只是這尾巴長在一**男人身上便顯得有幾分惡趣味。
程一凡撇嘴,不管是左邊的肉眼還是右邊的義眼都看不下去。
廟門前跪着一個身穿粗布麻衣的男人,他渾身顫慄,雙目赤紅,程一凡認出這正是他兒時的某位好友。
「哈哈哈,怎麼樣,爽不爽!說爽不爽!!」
跪在門外的男人捏緊拳頭,顫顫巍巍道:「爽…..謝…謝謝仙家替我**自家婆娘。」
「大點聲!勞資聽不見。」
跪地之人突然起身,拔出身後藏匿多時的匕首:「我今日就要宰了你這個畜生!」
話音未落一道妖氣從廟中射出,直刺男子面門。
程一凡滑步向前抬手擋下。
突生變故讓廟中男子大為不悅,他幾個顫抖,從女人身上離開。
白衣幻化而出,大步走向廟門:「何人前來,還不叩拜。」
此情此景不做多想,必是這畜生禍亂鄉里。
程一凡抬手捏決,同時引動體內靈力與空氣中的秘分子。
普通的序列十二於義體上會產生變化,通過吸收秘分子,產生蒸汽動力,原本需要隔斷時間充電的義體變得不再需要外部能量。
與此同時,義體會根據所在部位進化出對應能力。
機械飛升的步驟說起來很簡單,先從身體的某一個部位開始替換,序列一時,全身化為機械,並保留原本神志,便成功了一半,至於另一半,百科全書里沒說,程一凡也無從得知。
被程一凡改良過的風雷訣從手中發出。
啪!
只是一個照面,狐狸被打成原形。
再看去,已沒了聲息。
這狐狸不過剛化為人形哪裡敵得過程一凡的一擊。
程一凡皺眉。
身後的男子已沒了剛剛的膽量,跪在地上不停求饒,「狐仙大人恕罪,狐仙大人恕罪!!!」
「告訴其他人,狐仙已死。」
自那狐仙出來後,廟中女人便沒了動靜。
秘分子的流動沒有停息,仍舊朝着廟中湧入。
程一凡邁入廟門之中。
草垛上的女子已穿戴整齊,她朝着程一凡下拜:「多謝恩公。」
女子眉目流轉,臉上是無盡的委屈。
若是一般男人看了必是生起憐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