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續路程,很詼諧。
船外風景固然不錯,可看久了也就無趣了,一群人無聊的盤坐在船板上。
一連飛行了四個小時的路程。
他們抵達大河劍宗時,已經是酉時,天色蒙蒙,夜色正逐漸降臨。
吳錢起身招呼眾人,「我們到了,準備下船。」
眾人起身,舉目遠眺。
眼前,
一副奇觀,令人心生震撼。
一道寬闊的瀑布從天而降,在落日餘暉的映射下,金芒四射,湛湛生輝,如同一條黃金河從仙界墜入凡塵。
臨近落地,眾人下船。
隆!隆!隆!……
水瀑猛烈墜擊之聲,震耳欲絕。
昂首望去,水澤如柱的大河,四周完全沒有憑依,更看不見源頭,彷彿大河真的是從天而來……
呂小閑久久不能言語,心中震撼猶如那翻湧的浪花。
大河劍宗這個俗氣的名字,他本以為是個名不經傳的小宗門,眼下事實並非如此。
水瀑周圍環繞着五座插入雲中的高峰,饒是他性格沒心沒肺,在此刻,也是心生渺小之感。
就感覺自己如同一隻螻蟻、一粒塵埃,正面對着龐然巨物,心生無力。
「好了,現在你們跟我去主峰報到吧。」
吳錢打斷眾人思緒,神秘兮兮道:「這條大河乃是大河劍宗的立根之本,其中玄妙日後你們自會知曉!」
「呂小閑,你要去哪裡?」白鈺兒看到呂小閑鬼鬼祟祟偷偷溜走的身影,一把揪住他的運動上衣的帽子。
呂小閑扭頭訕笑,「額……呵呵,自然是跟隨師兄前去報到啦。」
「不用報道,你跟我走就行了。」
白鈺兒像提摟小雞崽子一樣,提着呂小閑背後的衣服,腳下一聲劍鳴,御空而起。
呂小閑眼淚汪汪的目送寧冰,周圓圓二位師妹,直到自己的身影漸飛漸遠。
「師姐,你要帶我去哪裡。」
「啊……你不會吃了我吧,大河劍宗可是名門正派吧…」
「難道……你不會像合歡宗那樣,把我當爐鼎榨乾吧。」
「我還未成年。」
「啊啊啊啊啊啊!」
呂小閑胡亂掙扎。
「閉嘴!!!」
白鈺兒額頭青筋蠕動,感覺腦子嗡嗡的,真不如路上把他丟下去直接摔死來的省心。
【追殺榜:白鈺兒,追殺指數:2顆星。】
【來自白鈺兒的殺意值+98……】
「你要是再敢胡言亂語,我就把你直接丟下去!」
白鈺兒衝著呂小閑的後腦勺,給了他一巴掌。
後者頭一歪,吐出舌頭,不再吭聲。
下方,百米的距離。
水瀑墜下的水澤,形成一條五十多米寬的大河,洶湧流入下游。
在那下遊河水中,有數名弟子在其中磨鍊劍術。
其中,還有數名女弟子聚集成一個團體,與一群臭男弟子分割開來。
由於河水的緣故,打濕的衣服貼在身上,袒露出女弟子玲瓏的身材。
呂小閑看的是口乾舌燥,心中大呼內行。
在這開宗立派的祖師爺,可真是太懂事兒了!
……
十分鐘後,呂小閑二人落在一處四角翹起的涼亭前,周圍朵朵桃花盛開滿園,香氣怡人。
「娘,我回來啦!」白鈺兒笑意濃濃,鬆開呂小閑的衣服,一下就撲進了被叫做娘的那個人的懷裡。
呂小閑身子機敏,落在地上的剎那,雙手撐地,一條腿半蹲,做出了個百米衝刺的發令姿勢。
白鈺兒:……
呂小閑瀟洒的直立起身子,看到眼前的人,愣住,下意識的脫口而出:「娘?」
白鈺兒瞪大了卡姿蘭大眼睛,氣生生道:「你胡亂叫什麼呢,這是我娘,不是你娘!」
白鈺兒娘坐在石椅上,也同樣瞪大了卡姿蘭大眼睛,不過是更大一號的。
好尷尬啊!
呂小閑臉一紅,「我見你娘她花容月貌,氣質溫柔,跟你有八分像,而且還特別年輕漂亮,我還以為她是你姐姐,實在沒想到她是你娘。」
那肯定是一樣漂亮啦!
白鈺兒翹着嘴角,俏臉又是一凶,「什麼叫你娘,尊敬點!」
你這也沒告訴我她什麼身份啊喂!
靠,你個臭娘們!
誒?
有了!
「徒兒拜見師尊!」呂小閑恭恭敬敬對着白鈺兒娘撲通一跪。
只要你娘收了我做弟子,嘿嘿,看你還敢明目張胆的欺負我不,入宗後全聽你的,那不成你的奴隸了嗎。
我呂小閑可真是個小機靈鬼兒!
白鈺兒娘微微一愣,掩口溫婉一笑,「你這孩子,倒是會說話,不過我可沒有收徒弟的打算哦!」
呂小閑一聽就急了,死皮賴臉道:「您就收下我吧,我的資質還是不錯的,我有風系異靈根,肯定不會辱沒師門。」
「風系異靈根?」
白鈺兒娘皺了皺好看的柳眉,柔聲道:「你把手伸過來,讓我看看。」
「呂小閑你在幹什麼?誰讓你拜師的!」白鈺兒不幹了,急忙阻止呂小閑的行為。
呂小閑可不管這個,一聽她娘的話,感覺自己有戲,連忙坐到她娘面前,大大咧咧的伸出胳膊,擺在石桌上。
她急了,她急了!
呂小閑歪嘴一笑。
白鈺兒娘伸手示意女兒稍安勿躁,伸出素手搭在呂小閑手腕。
這個距離,他已經嗅到一陣令人心中悸動的香風。
尤其是這滿園的桃色陪襯,以及遠處金黃色水瀑做背景,一大一小兩位氣質出塵似仙女的人兒為主角,正應了一句:
桃花一簇開無主,可愛深紅愛淺紅?
呂小閑撇開視線,不敢在看,生怕出醜,畢竟他已經是一個即將成年的血氣方剛的男子漢啦。
「確實是風系異靈根。」
白鈺兒娘鬆開素指,沉吟片刻,輕聲道:「好,那便收下你吧。」
「娘,你怎麼真的收了他啊!」白鈺兒搖着她娘的手臂,鼓着腮幫子。
她娘颳了一下她的瓊鼻,眼波溫柔似水,斟滿了笑意,「多大人了,怎麼還像個小孩子一樣。」
yes!
扳回一局!
呂小閑得意的瞅着白鈺兒,再次跪下叩首,嗓音頗為洪亮,
「徒兒!」
「呂小閑!!」
「見過師尊!!!」
音兒浪逐漸拔高,一浪更比一浪高。
白鈺兒用眼刀子刮楞着呂小閑,順手倒了一杯茶水,惡狠狠的呷了一口。
「不對哦,小閑你叫錯了一個字。」白鈺兒娘輕聲道。
叫錯了?
呂小閑迷茫了,您老倒是具體說一下啊,不愧是娘倆,誰都不介紹一下您的身份。
竟擱這打啞謎。
錯了一個字么……
想了想,試探道:
「干…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