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一個在刀尖上舔血的殺手,劉菲菲沒有被伍四平激蕩着**裸**的眼神嚇住。
嚇倒她的是王大叔。
實際上,當王大叔以那種神乎其神的方式進入她的眼帘,她已然屈服了,放棄了。
她如實地告訴伍四平和王大叔幕後主使是誰。
許佳豪,人送外號「三胖子」,燕山市最大百貨超市的擁有者,身價50億星元,黑白通吃,在燕山市呼風喚雨,算得上一號人物。
「他有沒有說為什麼殺我?」
伍四平已猜到許三胖子是捧紅凱瑟琳的金主,但沒有事實證據之前,不宜下結論。
「我只是個殺手,拿人錢財,與人消災,他怎麼可能對我說原因。」
「你為什麼一直旁敲側擊地問我和凱瑟琳的事情?真把自己當成《月亮報》的記者了?」
「我好歹得裝一裝嘛。再說了,我也十分好奇你和凱瑟琳的關係。」劉菲菲嘟着嘴,擺出可愛的模樣。
「王大叔,您都聽到了,想殺我的人是許三胖子,您……您……」
「小鬼頭,你想問我能不能殺他,對不對?」
老王的腦筋又靈光起來,伍四平沖他豎起大拇指。
「您老不愧高人,手段高明,心思敏捷,我伍四平對您佩服得五體投地。大叔,有難度嗎?」
「難度?別說是他了,就是九州第一首富在我眼中也不過一隻螻蟻。你就當這個什麼三胖子已經死了,血的事兒可不能忘了。」
「好嘞,您慢走,我就不送您了。」
有人罩着的感覺實在太爽了,比不着寸縷的美女站在面前還要爽。目送老王離開,伍四平的目光轉向劉菲菲。
「你……你想干……幹什麼……」
浪里來,水裡去,劉菲菲卻被伍四平看得直發毛。
「你方才用那支又尖又細的筆捅我,此刻是不是輪到我捅你了?」
「你捅我……」劉菲菲喃喃低語,瞬間紅了臉。「你這個流氓!」
「流氓?流氓總好過隨意取人性命吧?再說了,我只是說說。說說就是耍流氓,這個世界不是遍地流氓了?你這是什麼眼神?失望了?」
「混蛋!」劉菲菲咬牙切齒地罵道,臉頰越來越紅。「放開我,我要殺了你!」
「呵呵,明明知道你要殺我,我怎麼可能放開你?」伍四平從床上跳到地上,圍着劉菲菲轉圈。「嘖嘖嘖——,該凸凸,該凹凹。唉,你可以走了。」
「走?你放我走?你倒是放開我啊。」
伍四平賊頭鼠腦地朝門口瞥了一眼。「幸虧沒人,讓被人聽見還以為我怎麼著你了。」他愛莫能助地聳了聳肩,「我有那麼本事,還會請別人做事嗎?」
劉菲菲的臉上寫滿困惑。「既然不能放開我,你為什麼說『你可以走了』?」
「這都看不出來?我在向你表達好意。最起碼,你欠我一份情,是不是?現如今,情義不值錢,但有總好過沒有,對不對?王老頭回來,你就可以走了。」
「你不怕我以後還來殺你?」
「真是傻得可愛。」伍四平高深莫測地搖搖頭,「其一,有老王這把保護傘,你還敢來殺我?其二,你下得去手嗎?」
…………
中午12點,伍四平望着懸浮在半空中的虛擬屏幕,聽着虛擬主播播報新聞。
【今天上午9點24分左右,「樂福」超市創始人兼董事長許佳豪離奇身亡,死因不明,案件正在進一步調查中】
伍四平關掉虛擬屏幕,在手腕上輕輕地點了一下,另一塊虛擬屏幕懸浮在身前。他十指如飛地點擊觸摸屏,一條條與基因相關的信息疊羅漢似的展現出來。
很快,他就對這個世界的生物科學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
和地球相同,生物基因科學做為基礎學科之一,需要持續和持久的投入,而且還不一定有成果。
換句話說,資本大鱷有可能竹籃打水一場空,投入的錢極有可能打水漂。
然而,即便這樣,仍有很多人前赴後繼的往該領域砸錢,高薪聘請知名科學家和技術人員,對基因科學進行深入研究,由此研製各種藥物。
比如,針對白血病的特效藥,加速傷口癒合的納米微創手術,治療某些癌變細胞的靶向葯……
除了這些,這個世界還存在許多基因變異的人,就像《X戰警》中的那些人,但沒那麼誇張。
不過,伍四平注意到一個有趣的現象。
某個地方一旦出現變異者,鋪天蓋地的報道隨之而來。但這種熱度往往只持續三四天,最多不超過七天,不僅相關新聞沒了,變異者也銷聲匿跡了,彷彿從來沒這檔子事似的。
【那些變異者與那群老頭子有關聯嗎?我也會像他們那樣消失嗎?老頭子們究竟是什麼人?老王頭也不像歹人吶……】
一連串問號在伍四平的腦袋裡翻滾,糾纏,攪得他昏昏沉沉的。
【許三胖子已被老王殺死,約瑟夫和凱瑟琳應該看到這個消息,他們為什麼還不現身?難道他們兄妹果真是無情無義之人?】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最後,他索性不想了。
他所思慮的這些問題全都超出他的能力,與其無謂地損耗腦細胞,不如想辦法拜託斯溫醫生對比他和米莉表姐的DNA,看看他們是否有親屬關係,或者已在三代之外。
假如……如果……嘿嘿,將表姐收到被窩中,難道不香嗎?
…………
自那時起,伍四平每天都要忍受表姐對約瑟夫和凱瑟琳的詛咒和辱罵,忍受她對自己的指責,隔一天還要接受犀牛醫生的抽血。
這種生活十分無聊,比前世的996生活還要苦逼,他卻別無選擇。
第5天,也可能是第6天,他搞到米莉的一根頭髮,請犀牛醫生檢驗他和米莉的血緣關係。
結果顯示,他和米莉不沾親,不帶故,一點血緣關係都沒有。
激動興奮之餘,他的心裏犯起嘀咕。
【她為什麼自稱是我的表姐?沒地方住?想白蹭?】
又是一串疑點重重的問題。
但相較於前面那些問題,這幾個問題根本算不得問題。於是,他開始掰着手指頭度日,既期盼20天快過去,又多少有些畏懼那一天的到來。
不知不覺間,第20天到來了。
那天早上,伍四平醒得格外早。從睜開眼的那一刻起,他的眼睛就沒離開過病房的門。
吱呀——,該來的還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