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家第一勇士葉七,連續七年修為未進,已成廢人。今,特收回葉七為葉家第一勇士之稱號,貶為家奴!」
雄偉的大殿里,冷漠的聲音如同上蒼的宣判,充滿了不可忤逆的威嚴。
下方,葉七如雕像般佇立在大殿中,臉色蒼白如紙,聽着那無情的宣判,拳頭也隨之緊握了起來。
修為未進,已成廢人!
收回稱號,貶為家奴!
葉七笑了,卻是滿臉恨憤。
七年前,葉七乃是葉家萬年不遇千年未聞的絕世天才,修行一日千萬里。
短短七七四十九天,便已煉至粹體七重!
在一次家族任務中,葉七忽被數十位雷家高手偷襲,其中不乏粹體九重的大高手。
就在所有人都認為他英年早逝之時。
葉七僅憑一把鐵劍,便把數十位高手殺得屍橫遍野,血流成河,硬生生的闖出了一條血路來!
葉七也由此一戰成名,被葉家封為葉家第一勇士。
此乃葉家最高榮譽稱號,地位足以凌駕於長老之上,就連家主都得禮讓三分。
光芒之耀眼,就連日月都自慚形穢!
誰知,那次大戰之後,葉七的修為竟不進反退。
直到如今,葉七已是一個粹體三重鐵木境的大廢物。
淬體境,分為鐵木境、磐石境、銅鐵境和黃金境。
鐵木境是最為墊底的存在!
如此落差,卻連原因都尚未可知!
這讓葉七如何不恨?如何不憤?
「還不速去喂馬?」
見葉七依舊站着不動,大殿中又有聲音響起,很是刺耳。
「白吃白喝了七年,還不知足?」
「葉七,你為了引起家族注意,竟使用旁門左道增加修為,騙了我葉家數以萬計的珍貴資源。族長只是讓你為奴,已是便宜你了!」
「就是,像你這種使用旁門左道騙取資源之人,實在太過可惡、太過惡劣!就應處以絞刑,以示效尤!」
冷漠昏暗的大殿中,刺耳的聲音恍如一根根利箭,深深地刺在葉七的心口上。
「你們都給我閉嘴!」
憤怒的嘶吼中帶着濃濃的厭惡。
「劣奴,還敢抵賴!」
一個青年男子拔劍直指葉七,怒目而視,空中散發著濃濃的火藥味。
「葉宏!」
葉七滿臉厭煩。
三年前,葉七在家族大比中勝了葉宏一籌。
大比之上輸輸贏贏本是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沒想到葉宏心胸狹隘,一直記恨着。
這三年來,沒少跳出來噁心葉七。
葉宏身後不遠處,有個長臉男子。
他瞧得此等情形,頓時小眼一亮,知道抱大腿的機會到了。
畢竟,葉宏的父親可是個穿金戴玉的長老!
他低眉獻媚道:
「宏哥,就葉七這個廢物,哪用得着您親自出手?小弟這就去把他擒來,讓他跪在地上跟小狗一般用舌頭給您擦鞋!」
葉宏點了點頭,笑道:
「你很不錯,去吧!」
長臉男子大喜過望,連忙深深鞠了一躬道:
「宏哥放心,小弟一招之內必敗他!」
說完,他看向葉七,抬頭挺胸、一臉傲然道:
「葉七,我乃是淬體四重磐石境,肉身堅如磐石,可不是你一個淬體三重的大廢物能比的,你可看好了!」
面對衝來的長臉男子,葉七一臉怒色。
憋了七年,哪怕是條狗都悶得慌,更何況他是個人,還是個有脾氣的人!
葉七化掌為爪,右手精準無比地扣住了來者的手腕!
身子向後旋轉,順着長臉男子的衝力,將他狠狠地甩過頭頂,然後重重地摔在了地板上!
大殿的地板,乃是用玄鐵打造!
「叭」的一聲,碎了好幾塊骨骼!
「啊!」
長臉男子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掙扎着想要起身,卻始終只能動動嘴巴和手指!
耳邊傳來葉七那冷酷無情的話語:
「堅如磐石?那我倒要看看,是你的頭顱硬,還是這地板硬!」
他的心立刻被嚇得直哆嗦。
奮力呼救道:
「宏哥,救我!」
但葉宏卻是一臉戲謔地看着他。
那眼神,就好像是在看一個白痴傻蛋,臉上還有明顯的陰謀得逞之色。
他頓時絕望起來。
葉七絲毫不理會葉宏,高高舉起長臉男子的腦袋狠狠地砸了下來!
「啊?不要......啊!」
長臉男子死前發出凄厲的慘叫,臉上寫滿了驚訝和恐懼。
但葉七置若罔聞。
長長的腦袋瞬間如西瓜般四分五裂!
死不瞑目!
長臉男子怎麼也想不到,比自己還低一個境界的葉七會恐怖到如此程度,更想不到,葉七竟敢在眾目睽睽的大殿之上下殺手!
「葉七,你竟敢殘害我葉家子弟,我葉宏今日定要為家族除了你這禍害!」
這麼好的機會,葉宏當然不肯放過,一口一個葉家禍害,大義凜然,直接把葉七推到了風口浪尖上。
「葉宏說得對!殺了葉七,替葉家除害!」
不少葉家眾人也紛紛開口,拚命附和!
一個尖嘴猴腮的瘦小男子更是一臉義憤填膺、拔劍殺了過來!
他的心中暗自得意。
前面已經死了一人,族中長輩定然有所準備!因此,我不可能會死。
經此一事,我還能與葉宏成為結拜兄弟、拜葉宏之父為乾爹!
並且,作為帶頭除害的我,不僅能引起長輩們的關注,還甚至能得到豐厚的家族獎勵!
「煩人的鼠輩!」葉七有些不耐煩。
他身子朝左一側躲過攻擊,右手牢牢抓住瘦小男子握劍的手掌,身子朝瘦小男子身後而去,經過瘦小男子身側時順勢用左肘狠狠撞在了瘦小男子的肱二頭肌之上!
瘦小男子握劍不穩,長劍脫手而出!
葉七右手反手握住奪來的鐵劍,抹過了瘦小男子的脖子!
而他此時,剛好來到瘦小男子的身後!
葉七背對着瘦小男子,身體筆直如槍,收劍而立。
他的速度極快,這一切完全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眾人只見葉七如鬼魅般閃到了瘦小男子身後,收劍而立。
瞧得此幕,他們的心中立刻有了一個可怕而又難以置信的想法:難道葉良已經死了?
他們帶着深深的震撼,緩緩地把視線一移,發現葉良兩眼獃滯,臉上布滿了數十種不同的神色。
驚訝、恐懼、後悔、憤怒、不甘、痛苦、絕望、迷茫、無奈、無助......
緩緩抬起空無一物的右手,顫抖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嘴裏發出斷斷續續的聲音:「怎麼...可能……」
話音剛落,他的脖子處立刻有鮮血如噴泉般迸射,很快就將大殿染紅。
葉良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然後躺在了血泊中。
冰冷的大殿寂靜無聲,落針可聞。
半天,數百人的大殿中僅有葉七那平靜而又冷漠的口吻。
「沒什麼不可能的,這七年,我葉七從未虛度過。」
見沒人再動,他邁着穩健從容的步伐朝殿外走去,臉上平靜得可怕。
還沒有幾步,一個肥頭大耳的長老叫住了他。
「惡奴,你給我站住!」
這個長老像個皮球,肚皮圓滾滾的,一臉油膩。
葉輝頑!
葉七心中怒火衝天,眉頭緊鎖。
葉輝頑乃是葉宏之父!
這父子倆醜人多作怪,總是不停地針對葉七。
此次貶奴大會也是拜葉輝頑所賜。
葉輝頑費盡各種心思和手段,慫恿了葉家大部分人。
現在,幾乎全部葉家子弟都看葉七不順眼,喊着要將葉七拉下台來!
呼聲太高,葉家高層也只能被迫行事。
葉七一旦為奴,那葉輝頑想要葉七死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
葉宏也站了出來說道:「廢物賤奴,殺了人就想走?」
葉七停下了腳步,斜着眼睛冷哼道:
「要殺要剮趕緊上,別老跟木樁似的站着!」